Page 321 - 國立嘉義高中百週年校慶紀念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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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光芒中竄出，人民哭喊的聲音漸增， 仁義潭記憶
有人談論說是因炮竹起火。我才知道，
那是諸神的黃昏，也將北興街景帶向黃
班級 218/ 何承祐
昏日暮。
我望向攤位裡祭祀的家神，祂也 黃昏時的仁義潭是怡人的。從攤
正垂眸注視著我，抑或更多的我。於 販雲集的一端走起，斜陽溫柔地加熱著
是，我離開攤位，沿著北興街走近火 背，屆黃色的蛋黃消失在樹葉中，不知
場，望著眾神的殘酷，童年幻想神能永 不覺便走到了潭的彼端。若是奶奶允
遠將我扎根在北興街的願望，也隨著那 許，我和弟弟就能到遊客熙來攘往的路
把大火燒了。 邊攤買一袋燒酒螺。一邊走，一邊吸食
小小殼體中鹹甜的汁液，運氣佳時還可
忘了是第幾次分針追上秒針的時 以吃到深藏其中的螺肉。雖然我們總是
刻，身高高了、自家攤位倒了……，土 失敗，每次都得回到家拿牙籤才能把肉
地隨著時間的推移前往未來。幾年後的 叉出來，但我們還是樂此不疲。潭畔的
我重返北興街，經過數年人流的淘洗， 護欄是強韌的鋼繩繫著木柱，雖然明知
看不見賣玉米的王阿姨、也沒看見那位 在不知幾年的風雨摧殘下，鋼繩早已生
提來紅茶冰的伯伯，他們走了、他們會 鏽，木柱積滿汙塵，但每每到仁義潭，
走、他們活成北興街的一段故事。然而 總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去用力搖晃那鋼
我未料，這些故事會扎根，我看見倒閉 索，看著它盪來盪去，饒富趣味。
的攤位，重新開張新的生意，看見更迭
之後，會有下一場重生。 仁義潭銜著碧綠的阿里山，吸納
八掌溪的水。一到假日，潭上就聚滿
我望向寂寥的舊攤位，好像看見 了摩肩擦踵的遊客。有的人會帶風箏，
一個懵懂小孩正望著神像，而神也靜靜 趁風起之時讓心情隨之逍遙地飛翔，一
望著他。然而，現在的我似乎能參悟神 覽藍色的壯闊。望著五顏六色的天空，
的殘忍，只是安靜地看顧那孩子離開攤 人生的方向，究竟何去何從 ? 在天涯
位，沿街道奔跑，跑向那年北興街的黃 翱翔後，不論飛多高、飛多遠，最後都
昏，再朝如今的我走來。 必須回到地面上休息，如同日落西山
時，風箏們仍然得降落主人手中。除了
這些偶爾到此放風的遊客之外，住附近
的人則低著頭，只想盡速走到對面，此
行僅是一次例行公事的運動。或許，對
他們而言，仁義潭不是景點。面對同樣
的風景，這種心境的反差時常讓我百思
不解。不過，到了平日，這裡卻空空蕩
蕩的，只剩下風的呼嘯和偶然的鳥鳴。
避開週休二日來到仁義潭，看著寂寞空
靈的山空潭影，一股平靜頓時湧上。
人潮在一天中差距很大。早上九
點時，堤上只有零星的年長者在散步，
或許大部分的人都還在被窩裡吧 ! 這時
的仁義潭是靜謐的。過了中午，來自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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