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22 - 國立嘉義高中百週年校慶紀念特刊

地的遊客陸續搭著遊覽車來了，吹薩 我早已失去那追逐風箏的天真，也忘
克斯風的藝人抓準商機，在攤販一端 了邊走邊吃螺肉的樂趣，更捨棄了把
賣力演奏和長輩的回憶共振的老歌， 玩鋼繩的幼稚。望過稀疏的遊客，水
但卻無法覆蓋遊客的吵雜。到了黃昏 面上點綴著土黃色的小島。沒錯，現
時分，人潮才隨著夕陽的消失而散去， 在正是冬天。隔年夏天再來時，遊客
留下風的呼嘯和偶然的鳥鳴。經歷一 們紛紛撐起陽傘，堤岸上散步的人潮
個下午的繁華後，終究回歸沉默。 也變少了，但水面仍然是一望無際、
鑲著綠框的碧藍。
儘管水量浩瀚，仁義潭仍然抵擋
不住大自然的規律。夏天時，潭上波 十餘年過去了，我變了不少，而
光粼粼，一望無際。但到了冬天缺水 仁義潭卻一成未變。我早已不是兒時
之時，水位下降，便露出許多頹頹的 在堤岸上放風箏、吃螺肉、玩鋼繩的
小沙丘，隨著水面浮沉。這點從堤下 自己，但仁義潭仍然在季節的規律中
綿延的石頭便能窺知一二。石頭有深 帶給人們歡樂。就我看來，世界瞬息
灰和白兩色，但其實都是同一種，只 萬變，堤岸上的人們終究將像我一樣，
是前者經常沾到水，後者則維持乾燥。 和這裡漸漸疏遠，最後離開。然而，
一條顯眼的黑白界線便標誌著水位的 從永恆的仁義潭觀之，萬物卻是永恆
最高處。每次到訪，水位總是和那條 的，年復一年地在起伏的水面中，醞
生 的 在 校 印 陵 旭 記 線差之千里，露出一大區的深灰色， 釀著無數的繽紛記憶。
或許最高水位是水庫許久以前締造的
最高成就吧 ! 不論現在水庫是多麼乾 雨橋
涸，界線卻是永恆存在的，如同世界
紀錄的締造者，一次奮力的突破便是
班級 215/ 呂奕赫
終身的光環。颱風與寒流來襲之時，
仁義潭便獲得了提升水量的機會，擺 早上乘著公車來到 C 市，在公車
脫夏升冬降的循環。若是水庫能用力 上結蛹，下車時就全都忘了，像是被
抓住大自然的恩惠，就能擁有一個水 蝗蟲掃過的農田。平日的教室裡最困
資源不虞匱乏的冬季。 擾我的問題不是那黑板上有著好幾個

音節的單字，也不是永無止境的無理
這幾年礙於疫情，很久沒有到仁 數，而是椅子究竟是不是被我坐凹的 ?
義潭散步了。不過，每次回外婆家時， 教室裡老師的聲音像是魚兒吐出的泡
總會經過水庫旁的公路。時光飛逝， 泡，其他則像是海嘯。鐘聲響起便隨

著潮流漂向下個黑板所在。

灰沉沉的烏雲從遠方飄來，靜
謐之間夾雜著陣陣雷聲，燕子孩童般
地跑過，雨的邊界逐漸模糊，直到佔
據所有，綜觀一切看起來就像是水族
箱一樣。濕熱的空氣相當惱人，讓我
想起那個在房門前徘徊不去的人，因
此我更加喜歡春雨，像是滑過水面的
蜻蜓。傘再怎麼大也無法擋住所有雨
勢，何況我只有一把適合女性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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